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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深浪闊 波瀾萬丈-為慶祝白鯨記出版160周年撰文(1851~2011)

「我和你鬥到底; 從地獄來追殺你; 我是那麼的恨你, 要在你身上吐盡最後一口氣。」 白鯨記 (Moby-Dick) 出版於西元 1851 年, 那時離南北戰爭還有十年;東方的中國已割讓了香港, 正在兩次鴉片戰爭之間。列強開始瓜分世界, 而文學家的眼光也不只在陸地上;他轉向了大海, 寫成白鯨記之前的十年,梅爾維爾就踏上捕鯨船, 環球巡航,之後他回到紐約,陸續以自己的經歷寫成小說, 出版過五部作品之後,三十二歲那年,梅爾維爾完成了白鯨記。 「叫我以實馬利吧。」 「叫我以實馬利吧。」這是白鯨記的著名開場, 孤兒以實馬利愛好漂泊而上了捕鯨船, 但他其實不是主角,因為在這部奇書裡,他甚至與亞哈船長毫無對話。 白鯨記說的是什麼?他描寫船長亞哈,走遍天涯海角, 為了追殺咬掉他一條腿的仇敵—白鯨,那像雪山般巨大的海獸。 本來只是捕鯨的漁船,卻被他帶上復仇的迷途。 梅氏筆下亞哈是個脈搏能振動整個船板的男人, 有著強烈的意志要對抗天地,甚至是背後的上帝。 那種恨意,在無邊的大海上,捲起了千層浪, 帶領人類回到了那創世記裡的渾沌, 那天地初開時最原始最根本的衝突。 宿命的復仇 白鯨對亞哈是一股破壞性的壓力,亞哈說: 「囚犯除了打破牆壁外,如何能跑到外面? 對我來說,白鯨就是那堵緊逼著我的牆。」   復仇是個起頭,但書裡要說的確很複雜。 在那復仇心的深處,想要打破那堵牆的力量, 就是是一種反叛、一種深沉的抗議,是人類永無休止的生命力。 書裡一直在思索著,寫人生,寫思想,寫茫茫大海裡的方向; 寫暗夜裡鯨的噴水;寫那全然的未知的徬徨。 故事越到後面,捕鯨船碰到颱風、閃電,羅盤儀器全部失效, 最後甚至遇到與白鯨對戰過的破船; 大副星巴克勸說: 「神都在阻止你了,我們回去吧, 再追下去就是逆天行道。」 亞哈不為所動,他宿命,聲稱: 「這早在幾百萬年前就排演過了,我只是按照命運演出。」 但他也在懷疑,他要造命: 「我承認祢那莫可名狀、無處不在的神力; 但直到我那激烈人生的最後一刻,我都要對抗祢天羅地網般的桎梏。 … 縱然生於流俗,內心卻有超塵人格, 感到那份無上尊嚴。 … 你既然從火中創造了我, 我也恰似那火神之子,把火焰吹還給你!」 後來在太平洋上與白鯨正面衝突,一次下艇後打得狼狽, 亞哈

評洪蘭的新書「理直氣平」(如果台灣人的中文程度都有問題的話)

最近翻了一下洪蘭出的書 「理直氣平」,( 2010年5月初版) 裡面的內容,說真的,都是一些老生常談。 這個社會實在不需要知識分子出來寫這種白開水文章, 若非真捨我其誰,而是暢銷作家都優為之的事,何需知識分子來做? 裡面寫到她關心教育,還提到前陣子鬧新聞的台大醫學生雞腿事件等等, 實在都只討論了現象,而忽略源頭。 源頭就是我們這個政府,從頭到尾就沒想把教育搞好。 國、民兩黨整天想著的就只是固權與奪權, 教育這種冷灶,值甚麼選票? 對壓迫我們的人來說,教育辦得越差,他們越好統治, 反正一大群愚民,你叫他往東往西,投你投他,豈不一本萬利? 順便讓一大群領袖、名流、社會賢達、影視紅星通通有飯可吃。 我們的教育政策有著最道貌岸然的高調,但就是樣樣不能用, 因為整個社會:嘴巴上講仁義道德,私底下全部男盜女娼! 這些領袖、名流、社會賢達、影視紅星就是最大的詐騙集團, 裡面有甚麼好人? 他們之中比較有名望的,你去讀他們的文章吧,也會為之吐血。 洪蘭這本書裡面第一篇文章「童蒙養正,受益終生」提到: 「一位記者寄她的採訪大綱給我,開頭第一句話便是「你外子任教育部長時……」,我看了很驚訝,「外子」是對別人謙稱自己先生的詞彙,只有太太可以用,別人是不行的。文字是記者吃飯的工具, 怎麼連這個都不懂呢?」 顯然是對記者的中文程度頗有懷疑; 書裡還提到有人誤用「 始作俑者 」這個成語, 顯然是對大部份人的中文程度更有懷疑。 洪蘭自己在書中愛引別人的話,特別是古書裡的話, 「行動三分財氣」這篇裡面就寫著 「孔子也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可這句話是孔子說的嗎?我們可以想像孔子可能說過, 因為他曾稱讚顏回有「 不貳過 」的美德。 但若真要白紙黑字的對證,這句實在是「 左傳 」裡面的話: 「 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左傳。宣公二年) 洪蘭也是學科學的人,應該知道資料的引用有其規範, 不能草率為之,自己都不確定的資料也拿來用, 「怎麼連這個都不懂呢?」 假如洪蘭覺得別人的程度可疑, 那最可疑的,可能就是她自己。

自誤、誤人、誤(國)大業-為國民黨誤國百年撰文

明年是2011年,除了是國民黨口中吹牛的「建國百年」, 其實更是中華民國「冥誕百年」,中華民 國 早就死了。 也是民進黨的「誤國百年」。 因為國民黨會覺得民進黨誤了他們的「中華民國」 民進黨會覺得國民黨誤了他們的「台灣共和 國 」 但他們都誤了「一個中國」 歷來反對一個政權,立即的做法就是不奉它的年號與正朔, 放眼全世界,日本人還在用「昭和」、「平成」這種不科學的記年方法。 連共產黨都沒搞出甚麼共和國幾年這種東西。 但台獨米蟲之中的「自由時報」確還是奉其正朔。 直到2005年才開竅不再奉,真乃後知後覺也。 雖然台獨只是扮家家酒罷了, 但民進黨老愛怪東怪西(實是為了混飯吃,台獨乃誆人也), 不肯實踐理想(或是妄想?) 可能還會覺得是國民黨誤了他們的「台灣共和國」。 今天台灣是兩黨相誤,自誤、誤人、「誤( 國) 大業」; 誤國、誤民、誤盡蒼生。 看不出這一點的,就真是傻蛋了。 這些不愉快的就先撇開不說。 但2011年到底還有沒有值得高興的事呢? 就憑我見多識廣, 我來為不成材的台獨分子們說一個吧! 我來為愛錢、要名、又怕死的土台灣人來說一個吧! 明年是世界文學名著「 白鯨記 」出版160周年的大日子, 耶,土台灣人看到此,就想按上一頁了嗎?別急! 文學沒有那麼難,草包也能略懂一二。 白鯨記第一百零九章(chapter 109), 提到捕鯨船沿著台灣東邊的太平洋而上。 Now, from the South and West the Pequod was drawing nigh to Formosa and the Bashee Isles, between which lies one of the tropical outlets from the China waters into the Pacific. 台灣兩字赫然出現了,作者 梅爾維爾 用的是Formosa。 該死的台灣人可能做夢也想不到, 他們一群人自卑感反射, 談了半天要讓世界聽見台灣。 但他們卻忘了宣傳白鯨記(也是因為讀書少的緣故), 因為白鯨記裡就有台灣! 鬼島台灣竟然還有幸跟世界名著沾上一點邊。 誰說2011只有國民黨的「誤國百年」, 我們有文化的台灣人還有白鯨記。

陳水扁走向獄底

這幾天,陳水扁的案子有幾件定讞了。 我想講幾句話。 今天阿扁去坐牢。 讓我想起雨果當年因反對拿破崙三世皇帝而流亡在外, 有首詩題作「最後的話」Ultima verba, 意思是說他不要回國, 他要繼續反對皇帝。 裡面有一段: 僕人指給你的是羅浮宮闕; 我指給你的是監獄台階。 Tandis que tes valets te montreront ton Louvre, Moi, je te montrerai, César, ton cabanon. 很諷刺的是,雨果當年流亡過的小島, 就叫Jersey。 Jersey是什麼鬼地方? 文化水平普遍低落的台灣人當然不會知道, 但他們總在睡夢中聽過, 因為那正是阿扁洗錢的地方, 英國屬地「澤西島」。 誰能想到在陰錯陽差之間, 鬼島台灣還能勉強跟大文豪雨果沾上一點邊。 雨果流亡在外,有十八年之久, 面對國王特赦, 他大膽說出: 「當自由回來的時候,我會回來」 真正偉大的靈魂,不怕流亡。 而那真正搞到變階下囚的, 真正身體力行的,乃是鬼島台灣的陳水扁。 陳水扁這次真的走出了總統府、走出豪宅、走向獄底。 就算在牢中能享特權,但再怎麼爽,也總沒豪宅舒服。 總結他的一生: 小時貧窮,刻苦自勵; 得道升天,只論私利; 下台鞠躬,毀滅自己。 好個台式人生三部曲: 創造自我、毀滅他人,最後-毀滅自己。 可是旁觀的我們呢?我們豈無責任? 阿扁立志當總統,誰選了他? 不只選了他,還讓他一路幹四年、幹八年。 投他不就是你你我我?我們有甚麼資格罵他混蛋。 按理說,只有人格比他高的,才能唾罵阿扁。 事實上,社會上只論私利不問公益的人滿坑滿谷, 人人都是大小陳水扁,混蛋滿街走, 他是我們的鏡子,在他身上, 我們才能看到自己。 所以可怕的事實是什麼,是我們每個人都巴不得掌權。 當權後,又巴不得做跟阿扁一樣的事。 誰當總統?其實沒有差別。 台灣人按照身分證號碼隨便抽個人去當也差不多是這樣。 看看我們的媒體好了, 在這個鬼島上, 不讀書又想寫文章的當詩人; 沒有才華又想寫文章的當小說家; 然後, 不讀書、沒有才華卻也要寫文章的人當「記者」。 這些媒體工作者,從事的還是跟公眾利益有關的工作,

一百步笑五十步

「孟子」梁惠王上當中「以五十步笑百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 同樣是逃兵,逃了一百步或五十步又何分別?都是逃兵。 孟子是這樣想的,既然大家的都道德墮落,那有甚麼好比? 孟子對這個故事很悲觀,但他不知道這裡頭有值得樂觀的成分, 因為跑了一百步跟跑了五十步的人畢竟是有高下, 他們在比賽誰逃得少,誰道德高。這是「正面」的道德比賽。 但,真正的社會風氣可差多了。 社會風氣黑暗至此早已是「一百步笑五十步」,逃得快的人, 反倒回頭笑逃得慢的人:「怎麼那麼笨!」 比賽誰丟棄原則得快,比賽誰脫衣服脫得快,這是道德墮落比賽, 就像兩個醫學生比賽逃兵,最後你逃我也逃,老老實實去當兵的人, 能不被同學笑嗎? 孔夫子為何攻擊小人?小人又為何得志? 就是因為他知道這些小人、壞人根本毫無原則可守, 他們隨時準備出賣一切,在這種環境下, 你想要「有所為,有所不為」,必然是險象環生。 就拿賽萬提斯筆下的「唐吉訶德」來說, 他本人就是環生險象的一位。就算沒看過書的人, 也總有映像唐吉訶德是個瘋子,但卻不知他瘋甚麼, 他真是瘋子乎? 在黑暗時代,他夢想行俠仗義,志在復興古典騎士道; 以一身老骨頭、騎著瘦馬,就想出來救世。 光這副模樣就讓人忍不住。 唐吉訶德又有著太多的臭原則, 例如他告誡過僕人桑丘,自己在決鬥的時候,不准他幫忙, 因為桑丘不具騎士身分。 這些堅持,旁人看來豈不滑稽、可笑,他怎麼不是瘋子? 但一種新的觀點出現了,有人評論唐吉訶德在上冊的表現, 最有名的就是把風車當敵人,的確符合一般人眼中的瘋狂。 但到了下冊卻是旁人覺得他瘋得有趣, 所以聯合起來整他、作弄他、嘲笑他。 我們為何笑出眼淚, 就因為任何的原則、堅持、責任我們根本通通一丟為快。 不會有人反對唐吉訶德,因為他的一派真誠, 我們會莞爾一笑。 但真正入世的好漢, 那易卜生筆下的先知,不正早就被當成「害群之馬」 與「人民公敵」。 真正嚐試道德的人,會有上不完的十字架。 社會若真要進步,絕不是靠這匹小人、壞人與混蛋, 而是靠那些敢於有所不為的大人物。 不論頂著唾罵或贊同, 或頂著荊棘皇冠,世俗永遠無法了解他們, 但他們依舊光芒萬丈,他們畢竟是真人物。

鄭弘儀幹你娘!

鄭弘儀的幹你娘! 其實,鄭弘儀又怎是第一天想「幹你娘」? 早在2008年3月2日, 正是總統選舉投票前, 鄭弘儀以題目「我是哪裡人」到交大演講, 同學找我去聽, 我就真的去。 前幾名進場還可得到「被出賣的台灣」一書, 現場還發放謝長廷的競選文宣, 還附有叫邱俊彥的人寫的一篇文章「台灣文化維新運動」, 鄭弘儀在現場講ㄧ些小時候發生的事, 講到高興處,就來句「幹你娘」。 這段YOUTUBE上還有影片,在4:36處有幹你娘。 可見鄭弘儀罵幹你娘其來有自, 今天再罵也只是剛好而已。 事後又何須道歉? 罵幹你娘又有甚麼?台式文化水平就是那麼低, 講其他的,南部鄉親「聽無」。 只幹他媽媽才能讓他們高潮。 就策略來講, 我如果是鄭弘儀,我當然也要「幹你娘」, 只講三個字能翻漲身價幾倍。 這麼便宜,還不快快開口。 事後又委屈道歉,一副受害模樣, 收入是更飆高。 可悲的是,鄭弘儀有這個舞台,不去提升草民標準、 不做ㄧ些真正對台灣有利的事。 只光卡了罵國民黨的位置就能混飯吃。 然後國民黨也卡了罵民進黨的位置而能混飯吃。 兩黨竟是因為對方而能夠放飯, 他們可真愛死彼此了, 總歸國民黨是鄭弘儀的衣食父母。 鄭弘儀又是國民黨衣食父母。 他肏他媽,你也肏他媽,到最後分不清誰是誰的媽媽。 蕭伯納說美國是政治瘋人院, 台灣人卻瘋狂肏他媽。 對比之下,真是媽媽何辜?

殺君馬者路旁兒

「殺君馬者,路旁兒也。」這段話應是出自古書「風俗通義」, 只是今本有些內容亡佚,所以這句話只能從其他古書中的引證看到。 意思是騎馬的人看到旁邊歡呼的人, 便高興得越騎越快,最後把馬累死。 觀眾歡呼不知其所止,連帶使在台上的人不知其所能為,害死了自己。 群眾心態的例子很多。 雨果的詩劇「韋爾夫」(Welf, castellan d'Osbor)就是一個。 韋爾夫是個反抗王權的隱居者,大受民眾讚賞, 但是等到他為奸計所害,被國王逮住,民眾卻又高呼要去看他上絞架。 劇末有段「詩人曰」,雨果有話留給韋爾夫: 「當初越捧你的人,現在越嘲笑你。」 (Et raille d'autant plus qu'elle a plus admiré.) 雨果覺得群眾反覆無常,不可相信。 他鼓舞韋爾夫,其實是在說雨果自己。 真正的高人一生中也會有朋友, 但這些跟自己親近的人,若有一天背叛了自己, 高人不會驚訝, 因為早就知道現在為你歡呼的這群人, 等到哪天你掉到井裡去,他們會是第一個挑石頭的; 等到你上斷頭台,他們是一個鼓掌叫好的。 舉世譽之,舉世非之都無動於衷,至呆若木雞之輩,才算是真人物。

鬼島台灣的文化建設(如果真有建設的話)

英國牛津與大陸外研社2005年簽約合編詞典。 現在「牛津‧外研社英漢漢英詞典」已經在今年七月出版了, 牛津這一系列的字典,早已出版多種語言。 編英法辭典,他們找了法國Hachette出版社合作。 編英德辭典,他們找了德國Duden出版社合作。 這都是他們國家的大牌出版社。 今天終於也找到了中國的專業出版社合編辭典。 中文的未來不可忽視,相信牛津也看出這一點。 相比之下鬼島台灣的文化建設已然出局, 台灣人只有在念小學的時候會查字典, 出社會以後誰來這套,大家都認為自己懂中文。 落幾句英文就自以為天龍人。 過去大陸封閉, 台灣本來有文化建設的大好機會,全被我們給浪費掉了, 文化建設做得一片黑漆漆, 我們今天連像樣的中文字典、法漢字典、德漢字典都培養不出來, 要研究這些東西,最後還是要用大陸的字典。 台灣縱然有遠東英漢辭典以及三民的「大辭典」, 這些優秀的詞典,卻已多年未有更新。 以法國的羅貝爾辭典(Le Petit Robert)而論, 年年出新版,並加入新詞,關注最新的法文發展。 再看看日本2008年廣辭苑第六版發行, 距離前版已十年,收錄23萬詞條。 他們以「詞的意義」為主題找來名人與明星拍攝海報, 在地鐵站大肆宣傳。 這樣的重視,與這種宣傳力道 對文化鄉巴佬的台灣人來說簡直是匪夷所思, 辭典怎麼會有廣告?這不是日本人神經,而是台灣人自己沒有文化。 台灣人老愛講自己至少保留了正體字。 不過看看園區那些天龍人的中文,我們就知道他們的中文有多好了 「even這個solution會guide我到...」 對比之下小日本有時使用漢字的講究還在鬼台灣人之上。 今天要談台灣的文化建設,撇開神經病發的去中國化, 除了痛痛快快承認自己是中國人,真是沒有其他的解決方法了。 不然,繼續當個鬼台灣鄉巴佬吧,以膚淺為樂,繼續炫耀自己的膚淺!

點評陳黎的一首爛詩(十四行詩第十八)

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中,第十八首非常有名, 這首詩還被譜成歌曲,歷來譯本無數。 但這些譯文大都半斤八兩,讀起來味同嚼蠟,毫無美感。 莎士比亞的原文是: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And often is his gold complexion dimm'd;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ime declines, By chance 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d;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st;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st: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舉鬼島台灣詩人陳黎的譯本為例(收在專書譯詩集「致羞怯的情人」): 我該把你比擬做夏天嗎? 你比夏天更可愛,更溫婉: 狂風會把五月的嬌蕊吹落, 夏天出租的期限又太短暫: 有時天上的眼睛照得太熱, 他金色的面容常常變陰暗; 一切美的事物總不免凋敗, 被機緣或自然的代謝摧殘: 但你永恆的夏天不會褪色, 不會失去你所擁有的美善, 死神也不能誇說你在他陰影裡徘徊, 當你在永恆的詩行裡與時間同久長:   只要人們能呼吸或眼睛看得清,   此詩將永存,並且賜給你生命。 這種翻譯,

妳夾著我的尾巴

盧照鄰的「長安古意」,其中最有名的當然是這兩句: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這使我想起日劇「白夜行」中的那對男女,只不過希望能在陽光下一起邁步, 卻永遠也不能如願。 當那男孩發現他們不能一起活下去的時候, 他悟出自己能為心愛的女孩所做的最後一件事, 竟只剩下用自己的死來保護她。 他終沒能卸下頭頂上的黑暗,但臨走前卻把自己當作太陽送給了情人。 只為了情人能夠活下去,他甘願一死。  活化石中的鱟魚,這種動物通常都是雄魚趴在雌魚身上一起活動, 所以被抓到時常是成雙成對。大難來時,誰都逃不了。 在這種兩難關係中,最特別的是,以前在廚房看過的一對蒼蠅。 那時他們正在交配,正在忙進忙出之中。 我一看這是個好時機,但沒想到的是,當我手拿蒼蠅拍要趁人之危時, 他們竟「疊著」飛了起來,這一飛許久,停下後仍在交配。 這種景象使我醋意,使我惱怒。小時候看過的軍事圖鑑上, 有母機幫F-15「空中加油」(Air refueling)的照片,令我印象深刻, 但要是跟這兩隻Fly的「空中交配」比起來,那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們不是我走你不走,也不是你我都不走,而是「我們一起走」; 卻又不是夾著尾巴逃跑,而是「妳夾著我的尾巴」, 我們用快樂的、戲謔的方式,戰勝了、嘲笑了、羨煞了敵人, 再也沒有人能阻擋我們了。 敢為吾輩有情人之偉大身教。千古之下,比翼雙飛!

雨果

關於雨果的這句話:「當自由回來的時候,我會回來。」 在網路上找到了法文原文:「 L'erreur du malheureux qui a aujourd'hui le succès et qui gouverne ce qu'il nomme l'Empire, c'est de croire qu'il a proscrit des hommes ; il a proscrit le droit. Il n'a pas expulsé tel ou tel représentant du peuple, il a expulsé  la justice  ; il n'a pas banni tel ou tel citoyen, il a banni  la liberté . Il a frappé d'ostracisme les idées, la raison, le progrès, la lumière ; et l'on pourrait dire que ce qu'il a exilé de France, c'est la France elle-même.  Le jour où tout cela rentrera, nous rentrerons.  Quant à la chose appelée amnistie par ces hommes, qu'il nous soit permis de passer sous silence cette effronterie. (Choses vues, 1859) 」 Le jour où tout cela rentrera, nous rentrerons.  直譯是「當這一切回來的時候,我會回來」。 這句如果按照文脈,前面既然說到統治者以為他放逐的是別人, 但他真正放逐的其實是正義、是自由。 這樣看來,翻成「當自由回來的時候,我會回來。」的確是可以的。 晚上看雨果文集,在「見聞錄」(Choses vues) 1859年8月19日。 有日記:「當一切都回歸的那一天,我們也會回歸」 我想這句就是,雨果的千古名言:「當『自由』回來的時候,我會回來。」的出處。

彌爾頓與失樂園

失樂園 Book-1 264行~270行 為何讓伙伴 我們的朋友 沉淪、驚駭 為何不叫喚 要他再起 再共患難 為何不作戰 去試一試 天堂有什麼可收復 地獄有什麼好失散 But wherefore let we then our faithful friends The associates and co-partners of our loss, Lie thus astonished on the oblivious pool, And call them not to share with us their part In this unhappy mansion, or once more With rallied arms to try what may be yet Regained in Heaven, or what more lost in Hell?" 彌爾頓John Milton本人也參與政治,失明後寫「失樂園」。 一生結過三次婚,他年紀越大,老婆卻越娶越小。 詩中撒旦的那種反叛精神,歷來文人為之傾倒, 他是偉大的反抗者。 詩是大學時代翻的,而撒旦對同伴的吶喊, 告訴我要去「試一試」, 一直陪我走過、走過,走到現在,走向未來。

諾貝爾和平獎與美國的人權紀錄

劉曉波獲頒諾貝爾和平獎。 頒獎給中國人可以看得出,就是瞄準中國的人權問題。 人權問題是中國在國際上的痛腳, 但看看上一次諾貝爾獎竟是頒給美國總統歐巴馬。 一個增兵阿富汗、對世界和平毫無貢獻的人,都能得獎。 我們還能相信諾貝爾嗎?他們的眼裏有人權嗎? 美國有沒有人權問題? 遠的不說,就拿最近的新聞吧,歐巴馬出來道歉, http://www.cna.com.tw/ShowNews/Detail.aspx?pNewsID=201010050063&pType0=aALL 道歉他們在 1946 到 1948 年間竟在瓜地馬拉當地的監獄裏, 拿囚犯來做梅毒試驗。 其實這個實驗其來有自,因為那個自稱口交並非性交的柯林頓 也曾在 1997 年道歉過,承認他們於 1932 年到 1972 年,共四十年的時間, 在阿拉巴馬州做過相同梅毒實驗(Tuskegee syphilis experiment) http://en.wikipedia.org/wiki/Tuskegee_syphilis_experiment ,對像是他們同胞中的黑人同胞。 可見整外國人之未餘,欺騙自己的黑人同胞更是變本加厲。 黑人不是人嗎?外國人不是人嗎? 美國就知道以強國打人,挾帝國主義以欺人 如果今天這些事是中國幹的,不知全世界做何感想? 若說這些事情太遠了,現在的美國還是好的。 那要怎樣解釋阿富汗戰爭?要怎樣解釋伊拉克戰爭? 多少平民百姓死掉了,誰為他們講人權?誰為他們復仇? 美國人要體會到, 如果他們肯老老實實工作,不要只會亂印美鈔, 那這世界或許還可以忍受他們。 如果他們還認為自己可以通吃世界, 還吃得下去,那他們會自食惡果。

推薦書單與所謂「優良教學獎」

很多大學都有設置「傑出教學獎」,以表揚優良教師。 可表揚到後來,常是輪流得獎而已。 你捧我,我也捧你,學生何辜?學術何辜?如何能激濁揚清? 有很多事我們只能從反面看。 英國才子王爾德好發驚世之言,一次報社上有百部最佳圖書推薦的專欄, 王爾德寫信給報社說: 「一般來說,讓人去讀什麼書或是有用或是有害」 「但若是告訴人們哪些書不要讀則是另一回事了。」 「不管是誰,如果他能從當前亂糟糟的作品中挑選出 『百部最差的書』,並且公布名單,那他可說是給正 在成長的一代,做了一件實實在在有永久價值的好事。」 朱光潛在給青年的十二封信「論讀書」中,也表示了相同意見: 「我不能告訴你必讀的書,我能告訴你不必讀的書。」 大部分書都是不值一瞥,根本就該火葬。 只有集中放榜才能避免大家走冤枉路。 回到開頭的問題,真正解決問題的法子是, 頒出「劣等教學獎」, 並且公布名單,這才是對「正在成長的一代」, 做了源遠流長大功德。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有些迷信太邪門,就像在台灣,死刑犯槍決時所帶的腳鐐, 其他囚犯會搶著要,一說是壞運都被槍決掉了, 接下來戴著這副腳鐐的人就能有好運。 對常人來說,死人身上的東西我們往往避之唯恐不及, 誰能想像有人要竟搶死人的東西。 但這種邪門不只在台灣有,遠在俄國卻也有這種迷信。 屠格涅夫的散文詩有一篇「幹粗活的和幹細活的」, 裡面就提到有犯人要搶絞刑犯的絞繩,理由與台灣人相同。 可見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有人搶腳鐐、有人搶繩子,連迷信都一樣,豈是偶然?

劊子手缺貨?

托爾斯泰有個短篇,寫某小公國發生了死刑案件, 因為那裡從來沒有過這種案件,所以呈報給國王後, 卻發現公國裡沒有斷頭台,於是就找斷頭台最多的法國借, 沒想到法國卻獅子大開口。國王想,那找個士兵當劊子手吧。 士兵表示他們才不幹。國王只好蓋個監獄來終身監禁。 幾年過去了,卻發現這樣開支太大不划算,於是便命人把看守辭了, 沒想到犯人還是不跑。最後國王還是付了犯人一筆錢才把他趕走。 文末托爾斯泰說:「幸虧他不是在那種不惜花錢砍人腦袋的地方犯罪。」 台灣或許不用廢除死刑,因為那是其他先進國家搞的事, 我們幹啥放屁跟風。 在台灣多的是比死刑更殘酷的東西。 過去的神權、君權統治之下有種種肉刑與酷刑, 然而現代的任何文明國家只會把這種東西放在博物館, 這種轉變與軌跡難道不值得台灣人想想? 還是台灣人認為他們的社會可以永遠不變? 台灣人到底要不要改變? 不正視整個社會的殘酷、暴戾與不寬容, 不去探究犯罪背後的原因, 只單純像外科手術一樣把死刑犯切除, 就自以為通體舒暢,這真是我們台灣社會的偉大了。

狐狸與鵝

格林童話中有這樣一條「狐狸與鵝」, 狐狸有天遇到一群鵝,狐狸說要吃鵝, 鵝說:「要吃可以,但請聽完我們的臨終禱告。」 狐狸認為這個要求很合理,說願意聽完他們的禱告。 這個故事的結局是:「如果他們禱告完了, 那麼這個童話就接著講下去,可是,一直到剛才, 他們還在不停的地祈禱呢。」 這個故事在人類議會史上可稱作「議事阻撓」(filibuster)。 以美國國會為例,參議院的議事規則(Senate Rule XIX)中 明訂國會議員在辯論中可以愛講多久就講多久, 不經同意不得打斷。 這種規則容許少數派得以近乎胡鬧的方式拖延立法, 使少數意見得到公眾重視。 美國參議員賽蒙德(Thurmond)曾經創下一次發言二十四小時十八分鐘的紀錄, 據維基百科,在行動前他還進入蒸氣室適度脫水,以避免喝水後中途如廁。 狐狸要吃鵝還不簡單,但他也有耐心承認鵝有鵝的言論自由。 那句公推給伏爾泰的話: 「雖然我不同意你說的話,但我誓死維護你說話的權利。」 其實還是站在狐狸來立論,狐狸當然可以選擇給鵝言論自由; 但如果我們是鵝呢?誰會保護鵝的言論自由? 對弱者來說,言論自由是搶來的,沒有人會送給我們。 從格林童話中可看出這隻狐狸是多麼有西方民主的風度, 這點是跟台灣不一樣的。 由此可見西方真民主的一個面向。

依然漫遊奇境

最近有電影魔鏡夢遊,把愛麗思的故事又拍成電影。 歷來的改編版頗多。 而當年路易斯•卡洛(Lewis Carroll)寫的愛麗思主要是兩本: 「愛麗思漫遊奇境」(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 與「鏡中記」(Through the Looking-Glass, and What Alice Found There)。 取材自1862 年 7 月 4 日,卡洛與愛麗思的姐妹在河上划船時所講出來的故事。 這本是偶得的奇談,但小孩子們事後卻要求卡洛寫下來。 卡洛本名Charles Lutwidge Dodgson,本行是數學,在牛津大學教書, 所以書裡不只有夢境,也有邏輯,更有文字遊戲。 裡頭如夢境切片,場景轉換飛快,鏡中記裡愛麗思就遇到 蛋形的Humpty Dumpty,這顆蛋問她幾歲了? 「七歲六個月。」這顆蛋回:「七歲六個月!多麼不舒服的年紀, 如果你早問我的話,就不用長到七歲了。可是現在太晚了。」 愛麗思生氣了:「我從來不問成長的意見。一個人又不行停止長大。」 Humpty Dumpty怎麼回:「一個人大概不行,但兩個人就行。」 (One ca'n't, perhaps, but two can.) 整部書就在這種荒謬的趣味中前進。 Humpty Dumpty後來念了首詩給愛麗思: In winter, when the fields are white, I sing this song for your delight In spring, when woods are getting green, I'll try and tell you what I mean. In summer, when the days are long, Perhaps you'll understand the song: In autumn, when the leaves are brown, Take pen and ink, and write it down. 譯之如: 當冬天到來,當一片雪白,         我唱這首歌,為你開懷。 當春風輕抹,當綠芽新剝,   我會告訴你,我唱什麼 當夏季來到,當